@房財經 李琦
執掌綠城中國,張亞東很不容易。
藍城、藍綠雙城,它們都與綠城有淵源,一個出自創始人宋衛平,一個出自前CEO曹舟南。他們的代建模式,也和綠城差不多。
僅憑這些,綠城已經夠亂了,張亞東周遭還圍著一群混血的“李鬼”。
他如果不是當過市長,恐怕很難應對如此紛繁的局面。他適應力超強,已在綠城待了四年多,從總裁到董事會主席。
要徹底排掉這些雷,他需要時間,耐心地、慢慢地。
前不久,張亞東抓住一個機會。
9月14日,綠城頤合房地產有限公司股權發生變更,杭州綠城致臻投資有限公司清空了最后10%股權,綠合房地產有限公司持股100%。之前的6月份,綠城致臻已經減持了41%股份。
兩次減持的背后,是綠城頤合房地產債務違約了。但綠城中國方面不認,那41%股權是代持的。
不管是不是代持,但工商登記是真的。成立7年來,綠城頤合房地產開發過一系列帶“綠城”品牌的樓盤。而它的前身,就是西北綠城房地產。那時,張亞東還是大連市副市長。
盡管張亞東將它火速隔離,但綠城頤合房地產還寫著“綠城”二字。另外,歷史遺留問題下的另類綠城,還有多少雷呢?
體外的綠城
綠城,無疑是中國房地產行業的一塊金招牌。它憑借的是卓越產品力。
創始人宋衛平,學歷史出身,當過教師,充滿江湖氣。當一些朋友想聯姻綠城,與老宋喝一頓大酒,或許這個事情就定下來了。
他是個性情中人,不是個好的生意人。否則,他也不會從綠城中國離開——只剩不足9%股份,自立藍城房地產門戶。
老宋當年的這份義氣,后來給綠城帶來了很多麻煩。
除了綠城頤合,與綠城沾親帶故的“綠城”房企有多家,至少還存續的,包括西南綠城房地產、綠城置業發展集團、浙江西子綠城房地產、浙江綠西房地產。
一個個來穿透它們的股權:
西南綠城房地產成立于2011年,旗下有多家帶有“綠城”的公司,最早由綠城中國旗下的綠城房地產集團全資持有,在2017年綠城管理和全順集團有限公司接盤,分別持股25%和75%。全順集團由葉青和陸慧紅分別持股60.50%和39.50%。
綠城置業發展集團成立于2010年12月,注冊資本1億元,最初綠城房地產持股10%,在2017年綠城管理將這部分股權接走。
截至目前,綠發控股集團和綠城管理分別持股95%和5%。綠發控股由應紅群和趙繼萍分別持股92%和8%。綠城置業對外有44筆投資,它旗下的綠城綠發生活服務集團里,有15%股份由綠城物業服務集團持有。
浙江西子綠城房地產成立于2009年11月,注冊資本1億元,最初由綠城房地產、浙江西子房產集團(新華園房產集團)、李海榮和浙江綠城建筑分別持有持有8%、60%、27%和5%,其中李海榮為綠城服務創始人之一,宋衛平在綠城建筑持股20%。
在2017年,李海榮和綠城建筑退出,新華園和綠城房地產各持60%和40%。此外,浙江綠西房地產由綠城房地產和新華園各占50%股權。
這些非綠城中國控股的“綠城”,早已形成了體外循環,各自開枝散葉,給綠城品牌管理帶來極大的管理難度,慢慢侵蝕著“綠城”。
如果不是綠城頤合債務暴雷,張亞東恐怕也不會下那么大的決心。
它們是否獲得綠城品牌使用的授權,沒有人能說得清楚,這是歷史遺留問題。宋衛平很清楚這一點,但現在他只是綠城中國的小股東,也不想管,也插不上話,事了拂衣去。
宋衛平的綠城
在宋衛平眼里,綠城之外,還有更多的綠城。
除了上述打擦邊球的合作伙伴,表現最搶眼的有兩個投資主體,一個是綠城控股集團,一個是自然人夏一波——宋衛平妻子。
綠城控股成立于2001年12月,注冊資本2億元,法人為夏一波。它的母公司為信益集團,宋衛平、壽柏年和夏一波分別持有54%、39%和7%。
而綠城中國與綠城控股并無股權關系。
截至目前,綠城中國由中交集團、九龍倉、新湖中寶和宋衛平為主要股東,分別持有25.055%、22.357%、12.951%、8.682%,其余為公眾股東,在2006年登陸港交所上市。
2018年減持綠城中國股份之后,綠城控股才是宋衛平的親兒子。雖然,老宋還在綠城中國掛了個名——綠城中國首席產品官。
綠城控股里大有文章,包括酒店、醫院、康養、教育和景觀、建筑設計等公司。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,公司名稱上都與“綠城”二字。例如:綠城酒店管理(持股70%)、樓云綠城管理(持股51%)、浙江綠城景觀工程(4.5%)等。
此外,綠城控股和綠城中國、綠城管理還偶爾交織在一起,聯合投資了一些產業。
如:在綠城頤樂教育里,綠城控股通過丹桂投資持有60%,綠城中國持有40%;在綠城利普建筑設計里,綠城管理持股51%,綠城控股占股9.8%。
而夏一波通過杭州昊天投資,分別持股綠城幕墻55%股權(綠城控股另持5%)、浙江綠城裝飾49%(綠城控股持51%)、綠城醫院18.2%(其余由宋衛平、壽柏年和綠城控股分別持有34.67%、33.8%和13.33%股權)、綠城資本92%股權。
在綠城控股集團的公司圖譜里,處處是綠城。作為上市公司綠城中國的投資者們,會作何感想?
此綠城,非彼綠城,很少有人能分清楚。
尤其是,綠城控股集團旗下,還有一家港股上市公司綠城服務集團,持股31.40%,為第一大股東;而綠城中國持股不足5%。截至目前,綠城服務市值143億港元,綠城中國市值為357億港元。
試想一下,如果綠城中國自己成立了物業集團呢?是不是比這不足5%綠城服務股份更值錢?
內卷的綠城
宋衛平說過,藍城脫胎于綠城,而藍一定會比綠好。
以前,他總會把綠城比作自己的女兒。有人把藍城看作是他的兒子,女兒在2018年嫁給中交。2019年以后,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兒子身上。
宋衛平是綠城創始人,綠城中國是一家香港上市的公眾公司,旗下有地產開發業務和地產代建業務等。而他創立的藍城集團,與綠城中國是直接業務競爭關系。
綠城中國前CEO曹舟南2018年辭職后創業,直接將公司名定為“藍綠雙城集團”。最初還經常吹噓,這是宋衛平參與的企業,實則是扯虎皮。
綠城控股、綠城服務、藍城集團和綠城中國,誰才是宋衛平的親兒子?
從股權上看,藍城集團才是首選。
它的全稱為藍城房地產建設管理集團有限公司,成立于2010年,注冊資金1.2億元,宋衛平個人持股70%,許峰和傅林江持股20%,剩余10%由宓建棟持有,主業和綠城中國旗下的綠城管理(3900.HK)差不多,做代建。
夏一波和壽柏年沒直接參與藍城這攤子事兒。但夏一波在綠城東方建設管理公司里間接持股12%,另34%股權由藍城集團持有,這里沒有綠城中國的股份。
一般來說,同行是冤家,尤其是這種輕資產業務。但藍城集團和綠城中國、綠城管理頗有合作交集,打出的牌子,依然是“綠城”。它們之間的關系,剪不斷、理還亂。
例如:在2011年,藍城和綠城中國(在2017年變成綠城管理)管理一起發起成立浙江綠城佳園建設工程管理公司,分別持股26%和25%,大股東之位給了李園控制的經貿公司。
在藍城控股的浙江綠城環境工程咨詢公司里,綠城管理雖在2017年已經退出,但公司名稱至今并沒有抹去“綠城”。
再比如,藍城與綠城中國合資成立了綠城現代農業、舟山綠城如意小鎮、綠城康養集團、河南綠城文投等。
另外,宓建棟神通廣大,一邊投資了藍城集團(持股10%),一邊拉綠城中國入股網筑集團31.37%股權。這家公司為泛建材行業提供供應鏈服務,目前已經向港交所遞交了招股書,2020年收入為9.09億元。
一切的失敗,往往是從內部開始。
綠城控股、綠城中國、藍城、藍綠雙城,還有一堆的綠城“李鬼”,內卷厲害,各種綠城公司股權交織一起,已經讓“綠城”這塊金字招牌蒙塵許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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